她的额头。
泪光从她的眼角落下来,好似微微发亮的、细细的丝带。
周嘉树轻声笑起来,她此刻很像个小孩子,生一场病,难受到哭了。
他的手离开她的额头,人还没有离开。她睁开眼睛,直勾勾地望住天花板,眼泪一颗一颗,更完整地掉落,喑哑的嗓音说着,“我奶奶过世了。”
他一怔,低声说,“抱歉。”
她闭上眼睛,摇摇头。
奶奶是个大嗓门,打喷嚏很大声,呼噜很大声,笑得很大声,小时候她玩得忘形,跑得远了,奶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喊她,她都听得见。昨天她要做‘汤奕可’,要有得体的姿态,要让他们明白她不是戏子,她是个明星,于是不能痛痛快快哭一场。想着想着,她沉沉入眠。
待醒来,外头还在下雨,所以照进卧室的日光淡淡的,除了感觉身体有点好转之外,另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便是她的床上还有一个人。
周嘉树坐在她的床头,环着胳膊,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还真不客气。
汤奕可慢慢地坐起来,没有弄出动静,开始打量他。年轻的好处,就是皮肤非常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