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固然景晟与她十分亲厚,在阿嫮心上,待着景晟也不同景宁景琰,倒是真有母子之情的,这时看着他满面羞愧地跪倒,心上不由得一酸,眼中也含了泪,亲自动手来扶景晟:“元哥儿,你这是作甚。”
景晟即羞且愧地道:“儿子又累母后操心了。”阿嫮拉了景晟的手回到凤座上,叫景晟在她身边坐了,拍着景晟的手道:“好孩子,我也听说了,这也怪不得你。只是那人连命也豁了出去,如今朝野都震动了,你可想好了么?”
甚豁出命去,分明是以死相挟,实实是个刁民!部下尚且如此,何况主将呢!景晟心上恨恨,到底不敢在阿嫮面前露出怒色来,勉强道:“他即连着命也不要了,想来总缘由,自然是要查一查的。”阿嫮双眼在景晟面上一转,看景晟脸上带些微笑, 眼中却是毫无笑意,心就是往下一沉。
景晟是她所生,虽是两三岁儿就搬了去东宫,却也是日日往椒房殿来,阿嫮对他的脾性不说了如指掌,也是知之甚详。只看景晟方才神情,阿嫮已猜到景晟用心,他是要虚与委蛇哩!说着复查,不过使人走个过场,而后来个查无实据,再与严勖部下们一份褒奖也就揭过去了。若是换她来做,呵呵,只怕还能再查出些严勖的不法事来。哪个领兵的将领手上没有些屈死的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