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抱拳告别,翻身上马。
“后会有期。”
冯臻牵着绝影,拿着隼灯,站在原地向他爽利一笑:“后会有期。”
只是没想到,这一别便是五年。五年间,他在江湖四处行侠仗义,偶尔在某个小城的布告栏或是茶馆中得知漠北传来的梁军捷报,总会愣怔片刻。那晚的明月下,拿着隼灯明眸笑靥的贵族少女在他脑中早已凝成一幅画,岁月也无法将它消磨分毫,而他从他人口中获知的任何一条与她相关的消息,都会使它更真实鲜活一分。
直到他在龙门荒漠得知了侯府蒙冤遇难的消息。
冯臻就像那夜他赠给她却折在抄家混乱中的隼灯,她天生属于碧海青天,不该被拘在山中隐姓埋名地过一生,也不该始终浸淫在仇恨中扭曲地度日。但封平候与冯氏全族不能白白冤死,这笔血账终究有人要算,那些加诸在屈死的冤魂身上的污水、不公、绝望和悲愤,都应该由始作俑者来遭受。倘若一定要有人来做这件事,白起宁愿是他独自一人,倘若有人必须因此赴死,他也绝不苟活贪生。
不,也许贪生……他是有一点的。那夜东夷山小院中的月色美得摄人心魄,冯臻小心翼翼地捧着的那抹月光皎洁无暇,却也若即若离,一瞬而过。月色不过是瞬间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