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昭严。
章昭严翻过自己的手掌,注视着那上面的纹理。他笑了起来:“我从来不做以德报怨这种事,所以报起仇来还蛮疯的。如果你认识那时候的我,你也会想离我远点。”
林烁感受到章昭严话里的自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
章昭严这种心情他也有过。被心里的痛苦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变得不择手段——不管怎么样都好,一心想着往上走,再往上走。除了永远不想丢掉的东西以外,他已经把能丢的都丢了。
章昭严以前和李重山真的很要好,大概比他和凌楚、比他和沈有容更亲近。如果沈有容或凌楚嫌恶地对他说“你真脏”——
林烁没有表露半分同情。他知道章昭严的人并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任何怜悯摆到他身上都是可笑的。他说:“章哥,不下车和李导说说话吗?”
章昭严一怔。
他注视着林烁年轻的脸庞。
林烁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都不愿意碰李导的电影。可去年看了以后,我觉得它们还真不错,值得学习的东西很多。”他目光明亮,“有些东西也许并不可怕,只是我们迈不过那道坎,所以才不愿意去触碰而已。”
章昭严想了想,也笑了起来。他说:“你说得对。”他望着林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