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边,一夜惊醒了七八次,可回回都落空了。
次日一早,她便回城里去了,回到自己家里去,烧了一些热水,泡了一个热水澡。热气蒸腾,她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哭。她掰着指头数了一下,也不过两日而已,露水姻缘罢了。他要走就走吧,她拦不住的,谁能拦得住剑客的脚步?
她回到城门口,继续摆自己的摊。
蔡婆说她看起来失魂落魄的,问是不是病了。她心想,可能是吧,不过过几日就会好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熬不过来的。十四岁那年,她第一次单独出去执行任务,长剑穿腹,流了很多血,可只躺了半个月就好了。十七岁那年,她和东音去姜国,中了毒箭,半条命都没了,可最后也好了。十九岁那年,她从那人的地宫里逃出来,被他派人阻杀,身上十一道淋漓伤口,最后掉进河里,又被冲上岸,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最后也没死掉。她一向命大,她想,会熬过去的。
剑客始终再未露面。练月也没去平昌府打听他到底干嘛去了,因为没有必要。第一次,他一句话未留,一走三个月,她能理解。这一次,他走了,一句未留,那是因为不想留,她懂。他们这样的江湖客,不像世俗中的儿女,有诸多规矩,来要问安,走要道别。他们合则来,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