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永远地消失了。
活着,永远只有肮脏的和解。死,才能决绝。
殷染的头往后轻轻靠在段云琅的肩膀上,马蹄颠簸,她眼中少年的脸庞也在晃动,她轻声问:“如果我不在,你会去救陛下吗?”
“以前我不知道,往后,不会了。”段云琅毫不迟疑地回答。
他的下颌线条绷直,汗水滴落下来,眼神亮得发冷。殷染静了静,又道:“小七不在清思殿,对不对?”
段云琅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殷染温和地一笑,也不再逼迫他什么,只柔声道了句:“五郎,我好想你。”
她只道:“五郎,我好想你。”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笑笑,转过头去。
大风刮过他们的头发,像刀刃拍打在他们的脸庞。大明宫东边一片混乱,西边的防卫也就松懈下来,段云琅纵马一跃,马蹄从守卫的脑袋上踩了过去,就这样出了右银台门,沿窄路过兴安门,直奔西去。
“不回十六宅么?”殷染看清了路线,疑惑发问。
“高仲甫在那边杀人。”段云琅的回答很简短,内容却令人寒战。
“那……”
“去掖庭。”段云琅道,“那边不是高仲甫管得着的。”
殷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