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琅睁大眼睛,不知道老宦官是怎么就想到了这一茬的,“没想过。”
“殿下过年就廿二了。”刘嗣贞沉沉地道,“男人不成家,总还是像个孩子。”
段云琅仍是笑:“阿公也没成家啊。”
刘嗣贞脸色一沉。段云琅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场合,闭了嘴,脸却转向了另一边。
“殿下,您应该多向圣人学一学权变与制怒。”
段云琅惊讶地道:“您要我学他?那我还不如死——”
“殿下!”刘嗣贞断喝,“圣人所作所为,无不是为这社稷千秋万岁计!您也看到了,他前日毫不犹豫地逼死了崔翰林,他心中难道不痛?但他不能以一己之痛,耽误天下大事!崔翰林一人性命,岂可与亿万百姓的性命相比?他若不如此做,高仲甫——”
“他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与亿万百姓何干?!”段云琅抬高了声音,眼神冷亮地砸下来。
“你——殿下,你怎还如此幼稚!”刘嗣贞话音落得极重,再也不多说一句,站起身便拂袖而去。
段云琅看着那飘来荡去的帘幕,突然将手中把玩着的玉佩往那边狠狠地摔了过去。
***
“殿下?”刘垂文在帘外轻喊,“义父让我来接您回去。十六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