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连夜跑出府,等麻烦事过了再回来。
可是眼下,在被堵回来第六次之后,他只能黑着脸站在内室,任由殷花月摆布。
花月熟稔地替他系好扣带,刚打了个漂亮的结,就被他烦躁地挥开。
“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回公子。”花月浅笑,“这是新制的蓝鲤雪锦袍,颜色浅,适宜外头春光,剪裁料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京华贵人们最近正推崇呢。”
“难看。”
温柔地替他抚平褶皱,花月满眼欣赏:“是夫人亲自挑的,奴婢私以为,好看极了。”
与之前的虚伪假笑不同,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殷花月眼里有光,像晴日下潋滟的湖心,波光流转,愉悦欢喜。她脸上嫣红,耳根也微微泛赤,若除去这一身老土掌事灰鼠袍不瞧,顾盼之间,便是个桃花相映处的怀春少女。
李景允一怔,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真有这么好看?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眼下殷花月骤然对他露出这种神情,李景允觉得浑身不自在,别开头冷声道:“手脚麻利些。”
“是。”
替他绾好发髻,花月看了看铜镜。
镜子里的人剑眉星目,当真是一副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