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抹药时她都会无意识地轻颤,他怕她受不住,一面轻点抹药一面低着身轻轻吹气。
刺痛被温热的气息拂去,沈宁不觉得疼,她知道东聿衡在做什么,却不能兴起一丝感动。
待他为她前后都抹了药,他已是满头大汗,而后他又亲自为她穿上衣裳,掖了被角,这才解了她的穴道。
她懒得理他,爽性闭眼。
“你……”皇帝欲言又止,深深看她许久,叫了奴婢进来,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张夫人等皇帝走后,一个劲地对沈宁说着东聿衡这几日亲力亲为的举动,话中不无艳羡之意,可沈宁只说累了,闷头睡下不愿再听。
后几日,沈宁渐渐恢复了元气,可连她自己也没料到,她始终无法振作起来。大夫嘱意她可下床行走,她却只从床上移步躺向靠窗的榻上,默默地靠着墙边望着蓝天白云,一坐便是大半天。张夫人与张小姐怕她坐久了,好心劝慰她下床走动,她有时会同意下榻走几步,有时却克制不住地发脾气,发了脾气之后见着母女两个的唯唯喏喏,又愧疚地向她们道歉。
她尤其见不得东聿衡。皇帝天天过来,她再不给他点她穴为她敷药的机会,一见他便恶语相向,有一回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将盛着热茶的杯子扔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