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话音里满是担忧,“你又梦魇了?”
云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目光涣散,她愣了一刻,方才意识到自己又梦到了那些旧事,扯了扯嘴角露出点笑意,向一旁的翠翘道:“大抵是睡得姿势不大好,窝着心了,不妨事。”
她声音中带了些喑哑,翠翘回身去倒了茶来,轻快地笑道:“方才听船夫讲,再过些时候,就要到洛阳了。”
到底是年纪小,翠翘并没什么忧虑,话音里也满是憧憬。
云浓笑了笑,并没答言,只捧着杯慢慢地抿着茶。
从宫宴遇刺到如今,由夏初至秋末,已近半年光景,而她也从高高在上的郡主成了个落魄孤女,可谓是云泥之别。云浓惊诧之后,也颇为不适应,只是能以这种方式活下来也是万幸,断然没有再抱怨的道理。
正经来说,她如今该是唤作“谢云浓”,是个遭了贬谪的小官之女。
半年前这身子的原主大病一场,家中仆从都准备置办丧事了,却不料姑娘竟又回转过来,纷纷转悲为喜,只有云浓自己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位谢姑娘同她倒是有几分相似,皆是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只不过她走运些,得了皇室的庇护,而谢家却是一脉相传再无亲眷,外祖徐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