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
一溜烟儿不见了。
陈长庚望向空荡荡的门口,四方的门洞外雨珠密密麻麻落在湿漉漉地上。
后院柴棚响起悉悉索索声响,一会儿热气慢慢沿着膝盖传到身上。一道人影悄悄从院里闪过,院门传来轻轻的吱呀声然后合上。
做贼一样
陈长庚深深吸一口气抿唇,跑就跑吧。他轻轻平息气息,把麦穗写过的草纸拿过来,在背面继续写——就算草纸便宜,也是他娘花钱买的。
陈大娘还给他们写了描红,陈长庚心疼娘辛苦舍不得用,也不许麦穗糟蹋。这会儿写完麦穗的草纸,陈长庚珍而重之把描红捧出来。
先提笔在虚空描绘几遍然后落笔,一遍、两遍、三遍,描了几遍的字黑沉沉湿漉漉压在纸上。
墨也要钱的,陈长庚抿着嘴唇,皱起淡淡的小眉头。忽而爬下炕拿笔走到檐下,在清澈的小水坑涮洗干净。
回屋接了一点清水,把桌子上笔墨纸张收拾整齐放到炕柜上。陈长庚重新跪好,拿着他娘给买的《三字经》一壁指着一壁往下念。
直到“少不学,老何为”
“少不学,老何为”
“少不学,老何为”
默念几遍,陈长庚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