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蓦地回过神来,稳了稳,才转过身来,手中的暖炉已微凉,指尖停留在上面顿了顿,又赶紧移开,将它递给琉璃。
“他若依旧执念于这些无用的东西,怕是不用等圣旨下。”
琉璃一怔,刚接过暖炉,也是一顿,眸底漫上了惑色,问道:“他不会不看信中的内容吧?”
“看不看又有何用,我的提点他不会听,也不会照做,只会拼着挣着往别人的坑里跳,你拦得住他吗。”
“哎,可惜了军中还有那么多人手,有几个还是可堪大用的。”
元澈漫不经心地闭上眼,低声沉吟:“琉璃,你可知,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吗?”
琉璃苦笑:“这话属下自己问自己也就罢了,公子怎么也被那愚鲁之人带的伤感了。”
“何止伤感,都一样是无主怜爱之人,生来便是一颗随时会被舍弃的棋子,我只是自叹罢了。”
短暂的沉默,凝重的气氛在空空的帐篷里蔓延开来。
红山之行何其凶险,这条由两任一品督查殉身都未能淌开的路,如今他把自己的儿子送了过来。
良久,元澈才睁开眼睛,手中没了量体裁衣炉,浑身都似浸在水中,不觉得得打了个激灵,道:“孙蓠宪还没传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