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手中又是那把无处不在伸缩自如的小戒尺,眉头紧锁:“成何体统!”
祁欢摸着手,可怜巴巴地:“热死了。”
已经入夏,端午宴上是不必穿朝服的,那些平日里之乎者也礼仪廉耻的老匹夫,一个个轻衫博带,恨不得袒胸露乳卷着裤腿躺倒在地。
一经对比,里外五层的祁欢就俨然是全场火炉一般的存在。
她羡慕地看了眼傅予湛的青色衣袍,看着就很透气。
她巴巴地看了两眼,道:“傅卿这身衣裳料子挺好。”
看她这样,傅予湛心里又觉有些好笑。
垂眸望见她额角薄薄的汗,往身后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女拿着羽扇凑近了一些。
祁欢鼓了下嘴,小声说:“桌子底下也闷。”被他一瞟,哼哼唧唧地坐回去了。
如此,熬过歌舞曲乐,便是大家一同喝雄黄赠艾叶了。
祁欢站起来干巴巴地念了两句古语,缅怀了下先皇,端起杯盏一饮而尽。
剔透的“酒液”入口,祁欢呆了一呆。
臣子们一无所觉,跟着举杯,而后开始恭维:“啊我们陛下风姿绰约”“我们陛下酒量惊人”“我们陛下一杯雄黄下肚眼睛都不带眨的,实乃女中豪杰让臣等惭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