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没个人样,分得几亩地倒卖一半拿去赌钱,与人斗狠被打个半死,有今日没明日,哪个良家女愿嫁他?他自家也断了心思,只道一口锅一只碗过活。我家夫郎心善,怕他兄弟死后连个烧纸钞的都没,自家又养得几个儿郎,这才将二子出继给大伯。”
“谁知倒是受了他骗,如今他要当忘八,也不知哪寻的妇人,连带大小一并娶了家去。”江二娘子口沫横飞,愤愤道,“他要当冤大头,给别路人家养儿,自由他去,偏拖累我儿,可怜我儿小小年纪三更天打渔四更天砍柴,挣的仨瓜俩枣都填了野种。那野种穿得簇簇新,我儿穿得破破烂;我儿山也进得河也下得,野种倒是连个风都舍不得吹。听闻还要买纸笔,送他去私塾进学,这是拿我的儿血肉去喂养他那继子。”
村人听了她哭诉,一时俱无言,村中丁点大的地,前后邻舍都晓得几分,也听得几耳朵风言风语,连里正都有些犹疑不定,赖大是个荒唐不知分寸的,真个做得出这等苛刻事。
阿萁抬眼偷看江石,他半天不发一语,那把尖刀别在腰间,锋利森冷,细看还有没拭净的血迹。
风静悄无声,江石终于开口,他道:“婶娘,两家亲戚,不要诋毁侄儿父兄。”又轻笑一声道,“婶娘不要东拉西扯,只明说为哪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