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萁没想过此节,闹了一个大红脸,捧着双颊,只觉辣辣烫着手,大方认了错,道:“是我不知事,问了蠢话。”
江石毫不在意,反道:“这怎便算得蠢话?有那些小器抠索、不愿多费半文钱的,宁可多耗时辰力气或走道或摇船自去,却不知道上的艰难不便。”
阿萁歪着头,这话似另有所指,细想想,又好似没有。
江石趁着皎皎月光看着阿萁,青布船帘半边勾在帘钩上,帘下坐着的小娘子托着脸咬着唇,苦苦思索,也不知她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的事物可想。
他心念一动,又记起了那几颗糖杨梅,若是现下装作随意顺手,递了给她,半点也不算唐突。
江石意定,伸手探向怀里,忽地僵直在船头,他晚间换了衣裳,怀中哪还装着糖杨梅,一时又失良机,真是百爪挠心。
阿萁在那想了个半天没想明白,就见江石变了脸色,心下无奈:唉!江阿兄怎么跟阿豆似的,一天也不知要变几遭脸,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二人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舱,大眼瞪着小眼,哪个都没有再说话。
船家摇着桨,看得有趣,呵地一声笑了。
待得东方既白,隐露红霞,沿岸山林草木逐次清晰,山道上一个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