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衫不足以抵挡透骨的湿寒,且早已里外湿透,此刻正紧裹住楚钰旧伤又添新痛的身子,像是一层茧样的让人感觉逼仄不适。代替了原应飞出的蝶子,这层茧的内里现今只空缠了一具枯朽残败的行尸走肉。
这样的自己,怕是快死了吧……
楚钰昏昏沉沉的想着,脚步虚浮的跟在队伍之中,路两旁的杂草挂割着她的手臂,旷野的风呜呜咽咽,裸露在外的皮肤因寒冷起了一层细密的疹子,半边的身子忽冷忽热。
胸口着实沉闷,她勉力抑住连绵不断的咳嗽,步子却不由的因此而滞缓了下来。
“快走,快走,别磨磨蹭蹭的。”跟在她身后高大面陋的汉子有所察觉,粗暴的在她背上推搡道。
楚钰踉跄了几脚,神情木讷的转过视线,粗糙湿粘的大手自她肩头划过,恶意的在那流连,隔着可以绞出水来的衣衫,带起一片战栗。“这小娘子真是细皮嫩肉。”感受着掌下单薄纤细的身子,他又不禁带上了点贪婪无耻的念头,喉中也不觉发出嚯嚯的笑声。
楚钰无力的抬了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有些扭曲的脸,身上的蓑衣紧巴巴的罩着他高大的身材,带着不相称的滑稽感。略略抬眼越过他的身侧便还能看到后头压黑的人流。很少有人说话,气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