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骂挨饿,夏天太阳底下晒,冬天雪地里跪,都是寻常事。要挣口饭吃,歌舞琴唱,必须样样出挑。
楼心月是咱的花名。教坊里姑娘都得取个花名,总不能叫出来都是一群猪狗,扫了官人们的兴。楼心月是咱自个儿取的,因为唱词里有一句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楼”字听起来和咱的“娄”姓是一样的,咱心里想着,就当是给自己复了姓了。
咱年轻的时候,美!又是个爱掐尖要强的性子,没谁敢跟咱抢风头。咱那会儿是教坊里身价最贵的姑娘。很多官人从外省来京,就是不去见丞相,都得来见咱。不过,咱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花上百两银子只得咱挂个帘子,在十步以外给唱首小曲儿。若要献舞,少说得三百两银子。若是要亲一亲搂一搂,花上千两银子,还得咱高兴才行。咱可是嬷嬷的摇钱树。
慕名而来的人多了,自然谁都能见到。其实,皇上第一回来,咱就知道他是皇上。
你问咱是如何知道的?这话皇上也问过。
要说这看人识人,才是在风尘里讨生活最要紧的本事。若看不出官人的来路如何投其所好,更怕的是稀里糊涂地所托非人。
要说这衣衫、言语,都是最容易看出名堂的。皇上来时,穿的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