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傅辛,心里却暗想道:这人如今对她的信任,可谓是又上层楼。他若是在这里出了岔子,身死异地,便算是便宜了他;他若是回了汴京,她必能得着机会了。
微微勾唇一笑,流珠落下帘子,回过侧脸,随即便听得鲁元一叹,吟道:“旄头四光芒,争战若蜂攒。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稍稍一顿,她颇有些伤怀地一笑,转过头来,对着流珠叹道:“罢了。且教他们你争我夺罢,咱二人,只怕合该是吊古寻幽,赏月吟风的清闲命。”
她这话中,带着数分自嘲,藏着流珠看不出缘由的伤感之情。流珠只一笑,因与她熟稔,便道:“这一回,儿总算是知道庞信将军是哪一位了。瞧着倒是个品貌俱佳的忠厚郎君,却不知当年是何处讨了公主的嫌,竟让咱们鲁元公主成了头一个闹着要和离的公主?”
鲁元听后,大笑数声,随即自车座之下的抽屉中掏出两个酒盏,一个玉壶,并道:“欲听肺腑语,酒后吐真言。二娘且陪我饮上几杯罢。”
流珠与她待在一块,连月来的紧张、焦虑也不由得消了几分。她微微一笑,低声道:“儿确实该借酒浇一浇愁肠了。”
二人坐于车厢之内,婢子仆侍则另乘一架。鲁元颇为豪气地连饮数杯,随即眼睑低垂,沉沉说道:“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