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瑾忍不住轻声唤道:“朝朝。”
朝朝“嗯”了一声。
窦瑾嘴唇翕动,终于问了出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太子被废,花相辞官,一日之间大厦倾颓,朝朝的笑容虽然还在,今后的路却是可想而知的布满荆棘。
朝朝笑容浅浅:“我和他当对普通的夫妇也挺好的。我有嫁妆,饿不死,我们好好过日子,还能腾出许多空来打理书院。”
平时这样娇的人,在遇到重压时却似乎比旁人更坚韧,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困难挫折能打倒她。当初挺身而出,在蛇口下救出她时如此;四年前,经历丧父,最信任的人背叛时也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天家本就无情,世上又有几个君王能容得下废太子的存在?到时候,她再通透,也免不了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窦瑾闷闷地道:“朝朝,这门亲事,就不能想法子退了吗?”
朝朝望向窦瑾:“阿瑾,如果你是我,会想法子退亲吗?”
窦瑾道:“当然会,反正你又没有很喜欢他。随便推脱个恶疾之类的不就行了吗,何必非要往火坑中跳?”
朝朝道:“阿瑾,我不能让祖父一世清名蒙污,也不能让书院的名声受损。”那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