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灰灰的低垂下来。茜纱窗外已是覆上了薄薄雾凇,外面依旧还刮着雪糁子,吹得林沁西苑那一片竹林簌簌有声。
    书案添香屡屡萦绕,雪梅照着那窗外的红梅,饱了墨在画纸上临摹赋色。高士奇双手笼着火盆烤火,眼睛落在画纸上,“触笔之处柔、健、刚、兼,各式均要拿捏熟络,笔意酣畅,鸾凤轩翥,韵在灵;鸷鸟腾骧,势在气;婉约生花,意在情。亦形亦韵亦灵亦情,骨法飘渺皆要力透纸背,方可跃然纸上。”
    雪梅提着笔说是,思绪早就飘到爪洼国去过了,容若关在祠堂里已经两日,可见这回明珠气得不轻,连老太太也不出面说合了,只觉罗夫人动静大些,在明珠跟前劝了几回,也不见心回意转,堵着气在祠堂外按了椅子守他儿子去了,可天公不作美,风吹雪打的,不出一天就病倒了。她担心容若,寒冬腊月冻坏了可怎么好?她既愧疚又感动,他是个白玉无瑕的人,对上孝悌,对下和顺,恭谨谦让事事周到,阖家大小无不称赞,如今为了她豁出去似的忤逆长辈,这说明他在乎她,而且是非常,这对她来说很是触动。
    高士奇见那画上笔触虽落拓洒脱,但徒得其形而失其神,画风萎靡,可见是心不在焉,他在画上压压手,“诶,心思不到又流于刻板了,走了流风,成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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