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白酒下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喜欢用肮脏龌龊的词形容陆莹,好像这样骂出来,怒气就找到了出口,陆莹身上其他男人的痕迹也会跟着消减一些。
但时杰峰不动手打人。
时遥听见尖叫,瞬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她警觉地打开了紧闭的卧室房门,几米之外,时杰峰跪坐着,满目通红,他面前是一脸错愕的陆莹,腹上插着把平时搁在案板上的水果刀。
时遥被这一幕钉在了地上,凉意从脚底而起,顺着血管疾速爬至全身。她突然说不出话了,手还抚在门把手上,不知道该拿这扇门该如何是好。
陆莹脸比纸还白,手心血红。“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时杰峰把匕首拔出,又错开一点,再次捅了进去。
他顺着陆莹的视线缓缓转头。满脸胡茬的男人沧桑落魄,毫无一年前知识分子的体面,但似乎并不是很醉。有那么短暂的一小会儿,时遥看见时杰峰眼里亮光闪了几闪,随后黯淡了下去。远看一张脸上似有两个黢黑的深洞,里面腐水无波。
时杰峰说:“你闭上眼睛。”
自从厂子出事,他比以前更加忙碌,或是奔波筹钱,或是与债主周旋,剩下的时间要么酗酒要么与陆莹吵架,时遥很久不曾听他认真跟自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