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年华也旧了。连喜怒哀乐,也没有了从前的色彩。
梦周先生结尾时,有句话说得好——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原来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翌日,太医院差了个人来,说刘世涛没甚大毛病,只是连日磕头有点过劳。我还欲细细盘问,奈何此人口风甚紧,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刘才子的病根透露给我。
我只好亲自往太医院走一趟。
因我与那帮太医有些龃龉,故而我一出现,他们皆是又惊又惧地望着我。少顷,才扑扑下跪,个个形同老山参似,恨不能钻入地里去。
过了半晌,满地的老山参中,有一枚迎上前来:“臣孙贵,恭迎公主大架。”
这枚山参我认得。早年我在冷宫,有一回病得死去活来,连等了七天七夜,太医院都没个动静。后来我将将要羽化成仙,这枚叫孙贵的山参便掐着时辰来了,施了几根银针,把我的魂魄钉了回去。我无福列位仙班,至今也是个遗憾。
我略问了问刘世涛的状况。
孙贵答道:“回公主的话,状元爷身子尚好,只睡着的时候,时不时讲些梦话。”又赞道:“状元爷文采风流,便是说梦话,亦会念些《国子策》,实乃我大随之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