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石开门迎客,但见来者是个月白衫的男子,打扮倒也素净,唯是脑袋偏小,颏圆盖尖,宛似一枚钝头向下的鸡蛋,偏生梳个高髻,两眼红肿如桃。
来人一见荆石,不言其他,纳头拜道:“昨夜饮得多了,多有吵闹,实是对不住这位兄台。”原来却是邻室者。当下两相见礼,互通姓名,才知其人名作楼简,为玥国琓郡人士。
荆石本来未曾着意,听他报得姓名,却觉有所耳闻,当即道:“千秋一栋楼青文?”
楼简干笑道:“是我诨号不假。亦是几位同窗抬举,实是惭愧不敢当。”又问荆石名姓,荆石乃道:“桢国鸢山郡荆石。”
楼简闻言大喜,大步上前,一把抓得荆石双君所著风志,可谓周详尽善,虽无丽藻春葩,益显子蕴文思严谨,广博务实,与旁的风物志风格迥异,早有结识之心。又闻君曾治得水祸狐患,不知究竟是如何成事?敝人生无旁好,唯有两则,一则读史治学,二则听闻作传。今日幸与子蕴相逢,实欲闻君生平,拟为一记。不知子蕴现下可得空闲?且去我屋中坐得片刻,也不耗你许多光阴。”
荆石顿一顿道:“水祸狐患,皆是小术,不值为传。”
楼简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只问得几句。”便是挽臂扯袖,拉了荆石去邻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