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说:“当然,我知道有人想杀我,但虎鲨的船上,应该是这一路最安全的地方。”
卫来揶揄她:“还以为你胆子大不怕死,原来也会担心安全的问题。”
岑今说:“最怕死的人,不一定是胆子最小的人啊。”
“那是什么人?”
岑今沉默了一会:“眷念最多的人吧。”
卫来心底深处某个地方,忽然柔软了一下。
他笑起来:“我想起一件事。”
“受训的时候,特训官说,心底有眷念的人,其实不适合做保镖。”
“保镖要心无旁骛,把‘我’放到最低:必要的时候,为了客户的安全,性命都能抛到一边。”
“所以,他们喜欢招募没有根的人,我这样的、可可树那样的。”
业内有个形象的比喻:有根的人出了意外,像大风拔起树木,地上留凄凉的大坑,让人看了心酸。但这些没根的人,就是飘萍一蓬,风吹走了就吹走了,眼前落个干净。
人就是这么多情和残忍的感情生物——你同他说,有人死了,他会耸耸肩,说,哦,死了人啊;但如果这消息的传达伴着殇痛的画面、悲痛欲绝的家人,他也会陪着心酸、掉眼泪。
“所以,保镖的退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