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博大艰难,是何等之博大艰难?”
秦韶饮下一口茶,方道:“凡说之难:非吾知之有以说之之难也,又非吾辩之能明吾意之难也,又非吾敢横失而能尽之难也,实是非明君上之意而难言也。”
裕王眉头皱起。
这孩子分明是话里有话,却不肯对他直言。
秦韶兀自站起来施礼:“孩儿只觉自己见识浅薄,学不足用,还请父亲允我师从玉成先生,多读些书吧。”
裕王根本不知道秦韶这又是在唱哪一出,只觉这要求很棘手。
令他想拒绝却又无从拒绝,便道:“先生年迈,早已不收弟子”
“那就不时讨教,总有获益之处。”秦韶坚持。
“好吧,还是不要太过频繁地打扰先生。”裕王只能如此。
“是。”秦韶起身,恭恭敬敬地送裕王出门。
外面天色已经见暗,院子里两名小厮举着烛火,陆续点亮沉香堂各处灯火。
裕王负手走出很远,忽然顿住脚步。
“这孩子”他回头去望,沉香堂各处灯火通明,秦韶也早就回了院子,不见踪影,但秦韶方才的言谈举止还犹在眼前。
裕王后知后觉,摇头苦笑:“竟连我都被她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