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得及出口安慰,她兀自就宽解开怀了,觅安顺着她的话头道:“格格说的是,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到万岁爷跟前露个脸,假借贵妃娘娘的名义安奉圣躬么,哄人的本事格格不差的。”
外间的丫鬟端了热水进门,郁兮那双纤纤玉笋活鱼似的在铜盆里漂游,脸前却是掌着一本《小窗幽记》静静地品味。
觅安上前拿剪刀剪了烛花,光晕扩大了数倍把这位格格半张脸的阴影驱散,她端手静立一旁伺候,望着那盏低垂的眉眼如清风明月般的出尘世外。
辽东王府对敬和格格的教养没有按照循规蹈矩的法子严格要求她学习女四训,准确来说是没有必要,格格六岁开蒙时,觅安就接替了看妈“精奇嬷嬷”的差事开始在她身边随侍,她们主仆之间相差六岁,那时自己也不过是十岁刚出头的年纪,刚入王府做事,走道儿绊到脚就算坏了规矩,被掌事嬷嬷们拿着戒尺抽手心,入了临安殿伺候王府的金枝玉叶,更是唯恐哪里伺候的不周到。
然而这位小主子却无比让人省心,辽东王府就这一位格格,自然是被阿玛额娘宠在心尖上的,她胎里就不是个顽皮鬼道的孩子,娇生惯养也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恶习,开蒙的年纪跟着哥哥们一起读书,哥哥们书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