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清醒,低头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拭干,看一眼自己半身的墨汁,再看一眼大开的门外面院儿里石桌下的狼藉,突然就有一点点的如释重负。
也曾想过万一自己被发现了要见他了该是个什么样,他会不会将她撕碎生啖了去,会不会顷刻间将她守护的东西都摧毁了去,今天终于一见,她想的所有都没有发生,左不过是被喝了一盅鸡汤砸了一点墨毁了个石桌子而已。
“他将我们的石桌子拍碎了。”穆清低头说话,瓮声瓮气,带了还未消去的哭音。
“明天我再打一个。”听穆清这样说,野夫浑身一松,看低头拭泪的人就满眼都是怜惜了。
“我们的生意暂时该是要收一收了。”穆清眼泪拭干,自怨自艾就已经没有了。
“好,车队还未到,我通知他们在路上便散去。”野夫边说话边出门往厨房走,穆清这回没拦着,只将自己脚上的鞋袜脱了,看被砸的右脚脚面大半已经乌青,他该是恨绝了她了罢。
盯着自己脚面,穆清有片刻的六神无主和麻木,往后该怎么生活一时一丁点头绪都没有。先前活着的目标仿佛就是不要让皇帝找到她,她要为了萧家活下去,这时候见了人,好似一直吊着她去争抢去活着的东西瞬时间变成了虚无,她被发现了,还见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