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一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滴在他的肩上。他轻声问了一句:“还好么?”
岳知否两边脸颊都像是火烧一般灼痛,她答:“好。”
白维扬:“你又哭了?”
岳知否:“没有。”
白维扬以为她逞强不认,于是揭穿:“那滴我身上的是什么?”
岳知否:“血。”
她感觉到旁边的白维扬动了一下。她想起以前他在泰州,被山贼那沾了油的筷子蹭到,他脸上立即就有些不高兴。她咬咬牙,竭尽全力往旁边挪开,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刚缩开,旁边的白维扬又贴上来。她全身的衣服都被河水湿透了,她的手臂贴着他的,隔着几层湿透了的衣服,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歇一歇……枕着我。”
记忆中那个恨之入骨的人忽然变成了战友,她有些不太习惯。对于他的关心他的好意,她甚至有几分受宠若惊。她低声答了句:“谢谢。”却没有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白维扬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马车里死死盯着他们俩的上京卫们,良久才轻叹了一声。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被马车外呼啸的朔风卷走了,除了他,谁也没有听见。
马车在荒无人烟的雪原上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