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扫洒的仆从躬身拜下去,早有老夫人跟前得力的丫头从里头掀帘子出来,笑着拜道:“侯爷可来了,老夫人等着呢!”
顾长钧点点头,举步踏上石阶。
屋里烧了地龙,热浪迎面扑来,大氅上的微霜霎时化成了水汽。顾长钧立在第二重帘前,展臂待小厮替他解了玄狐大氅,重理了袖子,方走入揖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周莺在外头听着这个低醇的嗓音,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端着药的手微紧,迟疑了片刻,垂眸从稍间走进来,膝盖曲下,低声唤他:“三叔。”
顾长钧没有回头,甚至没有抬眼瞧她。他端坐在老夫人床畔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听华嬷嬷禀告老夫人的病情。
周莺睫毛垂了垂,抿唇没再吭声。将手里的药钵搁在侧旁桌上,从侍婢春熙手里接过描金白瓷小碗,用银匙一点点将滚烫的药汁分出来。
顾长钧瞧了老夫人吃药的方子,点了点头,道:“林太医的药方妥当,厚朴湿阻中焦,苍术……”
“噹”地一声,身后谁人失手打翻了杯盏。顾长钧住了话头,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周莺无措地望着手里泼洒的药碗,银匙落在地上,滴溜溜地在脚边的地毯上打转。
分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