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步上石阶。
屋里烧着炭盆,高脚烛台上烛灯爆了灯花,他高大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头,伟岸挺拔。走进几步,解去大氅,习惯性地递在身后跟着的北鸣手里。
周莺怔了下,抓了抓衣摆,方屈膝将面前递过来的大氅接过来。
顾长钧已意识到什么,转过脸来,见周莺抱着他的衣裳挂到稍间的衣挂子上了,还从袖中掏出帕子,小心地抹去了上头雪融的水迹。
北鸣应是沏茶去了?
顾长钧没有吭声。解开颈间两粒扣子,自顾去内室更衣。
北鸣捧了托盘进来,见小厅里莺姑娘局促地站着,过来奉了茶,低声道:“姑娘请坐,侯爷就来了。”
话音才落,顾长钧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换了件石青色浮光锦面右衽家常袍子,头发上沾带几分水意,应是才洁过面。
昏黄的光晕给他冷硬的面容平添几许柔色。周鶯福身再唤了一声“三叔”。
顾长钧挥退北鸣,在书案后捧了茶,指着对面的紫檀春凳道:“坐。”
周莺谢过,方小心地在上坐了。
屋中只余他二人,周鶯紧张得似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顾长钧啜了口茶,淡淡地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