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草堆,示意她跟上。
野草有半个人高,地上时不时地蹦出矮木和石头,让前进的路非常困难。
周正然动作不乱,走在前面开路,碰到难走的,会清清淡淡地提醒陈晚,“小心。”
十来分钟后,这条路算是彻底开凿了出来,尽头延伸到一块空坪,这块空坪是明显修葺过的,石碓码放齐整,一摞摞堆高在侧边,围出了一个圆形的圈。
陈晚定在原地不动,看着中间立着的一块墓碑。
周正然走到墓碑前,声音掺着风,竟有了沧桑之感。
他说:“这是我爱人。”
陈晚一时无言。
“我爱人是跳河死的,第二天才发现,人被堵在了下游的出水口,已经泡肿了。”
陈晚张了张嘴,还是问出口,“她为什么要自杀?”
周正然默声。
风起了,比山底下要凌厉得多,像是小刀片,割在脸上磕得生疼。
就在陈晚以为不会等来答案的时候,周正然说:
“我女儿——病死了。”
他猛地转过身,看着陈晚,一动不动。
周正然已经摘下了墨镜,狭长的眼廓往上扬,比这山风还要锋利。
陈晚的心莫名一颤,口齿都不伶俐了,“那,那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