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了眯眼,一时发不出火来,压着性子问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宫中有了贵主,难道就没有重新造册?”
李盈吁了口气,道:“何司记也说是有的,说是送到太庙去打金册了,因此不在库里。”
殷长阑仰头靠在了椅子里,抬手捏了捏眉心,一时有些疲倦,又有些怀疑自己先前所听到的,原本也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
或许贵妃压根并不叫做“晚初”。
不过是因为他心中那一点卑劣的幻想生出的错觉。
也许只是他私心里希望这一场漫长的寻觅和等待能有一个支点,希望那个小姑娘就是阿晚,所以故意听错了她的名字。
殷长阑啊殷长阑。
原来你就是这样一个见色起意、人品低劣的男人。
他以手覆面,低低地笑了几声,声音又沉又哑,听在李盈耳中,竟有些说不出的心灰意冷的意味。
他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是莫名地觉得这一刻的皇帝,仿佛像一捧被风一吹就会散落的沙似的,脆弱又孤独。
李盈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凤池宫宫册上,那书册被殷长阑随意地抛在桌上,底下压着皇帝之前在看的几本时文,是今科学子的应制诗集,靛青色封面斜斜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