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家庭给不了你任何帮助,你的人生是有去无回的搏斗,你要凭一己之力,安身立命。倘若还有余力,你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原本以为,至少你是个清高的人。”
陈蓟州始终不说话。
他这种认下一切,毫不狡辩的姿态,轻易与八年前的记忆重合。
也是直到这一瞬间,沈渔才有被背叛的切肤之感。
而她是绝对不会当着叛徒的面哭的。
当即站起身。
要走的时候,陈蓟州终于幽幽地说了声,“愿你一辈子不要体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
沈渔脚步不停。
走到门口,胸口钝痛和门外高悬的日头,都在撺掇她的泪意。
她一直克制,因为不想让场面太难看,可这时候让一种汹涌情绪煽得平复不能。
意难平啊,到底是。
她忽的顿下脚步,转身,急匆匆往回走。
陈蓟州还坐在原位,低垂着头。
听见声响,他抬起头来。
她以生平所能的最大力气,扇了他一巴掌。
店里不乏看热闹的人,引颈观望,窃窃私语。
沈渔咬牙说道:“不揭穿你,是看在阿姨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