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茶。”
丫鬟应声,幼微却在她出门之际拦下,说不妥,告知了一道清心去火的茶的烹制法子。
又跟他作对。他仍是不以为意,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望着烟雨。心里是很清楚,她是好意。
她走进来。他辨得出,是她的脚步声,心里不免想:难不成还要训我几句?
不是。
她是来清扫那些玉石碎片的。
玉碎的声音好听,被清扫时相互碰撞的声音亦是悦耳。
忙碌完,她微声嘀咕一句:“脾气这样差,怎么得了啊。”
他对着倾斜的雨线,莞尔,心说脾气再差,你也没怕啊。
“有个斗方,你收下。”一幅尺寸小又无落款的画而已,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麻烦,不待她婉拒,便又加一句,“不喜便撕了。”
她没说话,过了片刻,轻声道:“好笔力。多谢。”
他又是一笑。回身时,她已离开。
待到他缓和下来离开时,她已不在外间。
但他已识得她。
识得她那一管格外动听的声音,和那轻盈从容的脚步声。
事情还没完。病来如山倒,一半日怎么可能真的见好,翌日,他又造访宁府。情形与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