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自是没有篦子的,他以手为梳,一缕缕将她的长发归拢入手中,指尖华顺,氤着非同寻常的馨香。
他把玩着,并不急于为她簪好发髻。
越看,眼神便越幽深。
想不管不顾将她压入怀中亲吻,眼底也爬上丝丝猩红……半晌,终是将那暴虐戾意压了下去。
皇帝没能尽兴,别处却要补回来的。他来了兴致,便懒懒吩咐外间的徐德安去寻螺子黛来,徐德安一并呈上了黄铜镜与篦子等女子闺房之物。
实则饮溪天然雕饰,眉如远山,生来含情,全然不需胭脂粉黛来添春色。
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封戎站起来,抬手拾起那螺子黛,细细为她描摹。
因靠的极近,他的袖口便几次扫到饮溪面颊上,生了痒意,她禁不住的往后躲,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听得他喉间溢出笑,手掌忽的抚上她脸颊。
“莫动。”他轻声说。
“你可知在凡间,男子为女子画眉,取的是何意?”
那一块与他掌心轻轻相贴的位置热起来,饮溪心底又生出熟悉的怪异感,她一捏掌心,喃喃道:“何意又如何?总归我是要嫁与你的。”
有了结契,便是凡人口中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