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高考之后,六月中旬,张爷爷在得知张张成了本省的状元,妥妥能去帝都的名牌大学读书后,一时情绪激动,乐极生悲,旧病复发。
这一次,张爷爷并没有昏迷太久,而是很快醒来。医生却盯着那些明显异常的指标连连摇头,暗示张张,这只是回光返照,特许张张进了ICU病房与爷爷告别。
三年了,爷爷的目光从未有过如此清澈,说话虽然断续含混,意思却很清楚,他在病床上拉着张张的手,反复说:“我死了之后,直接火化,但是落地归根。你一个人将骨灰埋在垃圾场那棵大槐树底下,记得要在背阴的方位,坑挖大挖深一些,放点我爱吃的爱喝的进去就行。一定记得,要一个人去,要亲手挖……”
看着张张点头,张爷爷松了一口气,他的小宝贝一向都聪明,而且很听话,她早就不需要他操心。他原以为自己能照顾她到成年,结果她反过来照顾了他这许多年。这辈子,他能有这样一个乖巧孝顺的孙女,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面上带着安详闭上了双眼,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捡到张张的那一天。
她还是小小一个团子,白白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一头浓密的黑色胎发,小身体裹在一块白色的大浴巾里……就是一直哭,为什么是她哭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