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生气,声音都哑了,“谁让你每次都跟着我,活该。”
她当胸就给了他一爪子。
……
席上,张趋庭已慷慨举杯,“诸君满饮此杯——”
手中的酒被轻巧夺去,身旁的女子已替他一饮而尽。
“你……”
小小的酒杯捏在女子的指尖,竟也生出几分玲珑的光泽。梦尘睨着他,“杯子也脏了,公子还喝么?”
“……”纪眠风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别唤我公子。”
听着便矫揉造作。
酒杯又在梦尘手里转过一圈,“那唤你什么,小郎君?”
纪眠风执筷的手一抖。他稳了稳,声音带出冷意,“青楼的姑娘,果然有手段。”
梦尘的颊边笑出两个梨涡,煞有介事地点头,“赚钱不易。”
“放肆。”
“呀,小郎君恼羞成怒了。”
纪眠风忍了又忍,只觉今日应了张趋庭一事,实乃他十六年人生中最愚蠢、最冲动、最不可理喻、最莫名其妙之错误。
梦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今日之偶然相遇与刻意戏弄,实乃她漫漫妖生中最解气、最痛快、最恶有恶报、最兵不血刃之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