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然谁都不会信,她早领教过他的凉薄,然而想到他腕间的珠串,梦尘只得笑出春风春花春月的明媚,“大人信着我呢,只不过自己没察觉罢了。”
“何以见得?”
梦尘见他的头发有些散乱,熟稔地伸手一通乱揉,揉完察觉不对,便赔着笑慢慢捋顺,“方才我给大人喝药,大人却全无提防,万一我是坏人,做了什么手脚呢?大人以后,很该防备着旁人的恶,也别再怄一时的气,在东宫好好做官,切莫一个人乱跑,还敢喝酒,若不是我跟着,大人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纪眠风小的时候头发很长,几乎披散到地上,无人教他梳头簪发,他嫌碍事,又嫌脏,便养成了每天都要洗头的执念,梦尘偶尔看他不大顺眼,便会趁他不备,伸出爪子一通乱刨,然后被他拎着尾巴丢出去。
“你很了解我?”
“约莫是,约莫是,一见如故?”
纪眠风拂开她的手,冷冷道:“脏。”
梦尘没说什么,放了一卷书一盏茶,便去屋子另一角的贵妃榻绣花,绣至一半觉得着实无聊,犹豫着要不要去客房睡觉,目光转着转着又转到纪眠风身上,他既未翻书也未饮茶,只披衣倚坐,望着窗纸上的月色凝思,抚着腕间的珠串,面容只剩久病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