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见他还是一个少年,阮父和阮二叔思索了一瞬也就将他抬了出去,放在手推车上治伤。
听天命尽人事,这少年伤得太重,能不能活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他们只能尽力而为。
做在大树下乘凉的陈娘子看得无奈,当初选择阮呦做她徒弟教她苏绣就是看在这家人实诚心善,只是这世道乱了,这样鲁莽地救人,不知道会不会给自身遭来祸患。
那少年的模样出众,眉间又含着桀骜难驯,只怕不是善茬子。
李氏看出她的担心,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笑意柔和,“婆母在的时候就说过,广结善缘是好事,咱救人也不是图个什么,不过是让自己心安,若是见死不救,这一辈子心里都过不了那道坎。”
“这要是他还能记得恩情,将来在我家落难的时候能回报一二就更好了,便是这场灾难中能替咱们收尸,也不至于落个孤魂野鬼的下场不是?”李氏的脸上带着苦笑,气氛骤然沉重下来。
她是经历过逃荒的人,那时候她不过七岁,一家十来口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她也知道,逃荒到底有多苦多难。
陈娘子低声长叹口气,目光幽幽地看着正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