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前说的那些话,不说到不到时机,听着就有股子傻气,这叫她还怎么面对当事人。
头一次,沈婉儿想,死在那个大雪飞扬的白天里不好吗?多么应时应景!
眼见着范闲开了门,沈婉儿也心道躲不过,下意识坐好,半天觉得好似有点冷,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薄被上的锦绣花纹让她想起了鲤鱼跃龙门,想着想着,她又馋鱼肉吃了。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言冰云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他脸色有点憔悴,想来是这几天没睡的缘故。
沈婉儿呃了一下,觉得很抱歉:“要不,你再回去睡一会儿?”
言冰云担心她好半晌,听她这口气,立马就给气笑了:“沈婉儿,你心是有多大?”
沈婉儿觉得这是关心,跟她心大啥关系,但毕竟吓得公子不轻,心下愧疚,什么都依着他,于是十分乖巧地低头受训:“是我的错。”她想了想,往里挪了挪位置,讨好道,“要不你进来坐?”
见言冰云脸色一黑,沈婉儿立马转移话题:“那个……我的伤势,范闲有说什么吗?”
侍女在外敲了门,把女孩要喝的药拿进来,沈婉儿要接,言冰云却先用药匙搅了搅:“止了血就没有大碍了,但是还需要静养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