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警惕,她咬着牙懊恼。
银霜告诉她屋檐上有人,不知那人到底听去了多少。
壹 鬓头春(二)
梅沉酒稳住呼吸,视线与银霜一触即离。很显然,两人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冷意。
悬山顶的屋脊上攀附着藤萝,原本颇有意境的一隅在此刻却透着亮厉。梅沉酒左手压在案缘,指甲紧扣案面,几乎是怒不可遏地抬头。
谁料那人反应无比迅速,在她抬头时分就已撩开下摆翻身而去。只是离去时的动作太大,不慎碰到了块黑陶房瓦。瓦片一路割开寒气“啪擦”地碎在地上,四溅起有棱角的碎泥渣。
梅沉酒一时间只来得及抬袖去挡,少年掌心的滚烫随之熨到她的小臂上。银霜手腕使力偏重,她上身往左一晃还未站稳,抬头就见银霜近在咫尺的脸。
梅沉酒极快地回仰,避开他的接触。
银霜盯着她道:“我去追他,你小心去找人。千万不能让他离开这里。”他三步做两步穿过游廊,转角不见踪影。
梅沉酒停在原地拧眉思忖了片刻,期间又往屋脊处瞧了一眼。正脊上的鸱吻端正地扬尾而立,她只觉得这驱灾避难的瑞兽塑得像个纸糊的笑话,任人轻轻一捅便破了祥兆。
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