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兵部大营。鸽子脚上栓的竹筒已经湿透, 里面的信纸模糊不可辨认。萧让戴上水晶老花镜, 瞪视了好一阵子, 才勉强认出几个字:“大雨……黄河决口……在即……”
整个华北都在下雨。若在正常时期,应该组织民工抗洪抢险, 加固大堤才是;而河北西路守将却打算逆天而行。以此时黄河的水位,不出几铲子, 那大堤非得立刻崩溃不可。
韩世忠的信里,是最后一次绝望呐喊。说他已经放弃进谏上官,转而准备开始营救灾民了。
而金兵不喜湿润天气,早就在太原城外优哉游哉的扎营,每天日常抢劫掳掠, 笑看一群宋人作死。
“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府衙里,潘小园默默帮武松收拾东西, 两个大包裹栓起来, 还不死心问一句:“今晚就走?大雨不见得能停。”
“来不及了。今夜去军营最后动员一下。不管天气如何,明天一早出发。”
武松接过包裹,掂一掂, 觉得重, 又从里面抽出几件换洗衣裤,笑道:“这些就不要了,最多回来的时候臭些个,你别嫌弃。”
她扑哧一笑,问:“那……什么时候回来?二十天?一个月?”
武松没接话。默默盘算了好久, 才答:“说不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