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昙喝得一口烈酒,微微蹙着眉:“其实我跟他说了,我家小娘子闹着要在河中放灯,他开始是不肯的,不过后来看见你又点了头,说看在我娘子的面子上,让我用用。”
顾青竹抿抿嘴儿,一时间不知怎么回话好。
见她颇为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沈昙想了想,大概能猜到症结,顾青竹脾性软中带硬,在重要事儿上眼里揉不得沙子,是以别的姑娘听过羞涩的暧昧话,到她面前倒失了三分效用,说不定还画蛇添足。
“青竹。”沈昙将竹竿从水里收上来,扔在船底,河水缓流,船倒是能慢慢悠悠的漂着:“若没有顾大人这次意外,我本想回京师再和你提,既然你阴差阳错的来了泸州,现在与你说也未尝不可。”
顾青竹眉心一跳,虽然已想透了,他不说自己也要闹个明白,但心底依旧漏了拍,手上不自觉的攥起衣袖。
“我的心思,你大约能猜得到,但是现在要说的,还不止这个。”沈昙抬了抬眼,继续道:“我科考入仕会走武官一途,此路前景艰难,现今瞧着是四方安宁,但边关战事多多少少从未断过,谁都保证不了,何时会起战乱。所以,我说的如果,你我情意相通定下亲事,以后你要过的日子,大概和从前所想的都不一样。”
那声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