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见她真的害怕,宣邑在她身前蹲下来,认真地告诉她道:“你是天子,也命定该做皇帝,这个是谁也抢不去的。”
可她那时也只是想要利用偌元做自己的傀儡而已。
殿中空灵,偌元的笑声变得格外突兀。
“你这么想救扁鸦?我偏不放过她!承叶若是死了,我必然也让未虞生不如死。”她拿起案上的黛笔,玉指一收托了铜镜起来,竟开始给自己描起了眉,“老师,说起来还要多亏你教我这些呢,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她刻意将眉梢描得粗细不一,怪异非常,举着铜镜左看右看甚为满意。
“老师,孤听闻未虞身子愈发差了,没了扁鸦的药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哦?”
她嘻嘻笑着,一举一动愈发与宣邑相似,狠辣善变爱权,竟一个也不少。祈眉感觉自己仿佛是在与年幼版的宣邑遥遥较量,眼前的烂摊子也是一团混沌。
祈眉揉了揉额角,尽量避开有关未虞的话题:“好吧。陛下既然难以选择,臣也不愿再为难。只是还有一事相告……臣奉命扣下齐国使者,替陛下把想做的事做了,此举发自内心,不用谢。”
于偌元来讲,选择很简单——要承叶,或者要江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