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他的表情,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鸦翅般长长的睫毛在他清俊隽秀的面庞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但这已经足够令周县令激动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王爷竟然对物价这么熟悉,熟悉到连贫苦百姓果腹的粗粮价格都一清二楚,倒是省了他费口舌解释。
“周县令既然知道,作为一县长官,为何不敲打他们,命令他们恢复原价。”周承毅已经憋了半晌,忍不住插嘴道。
“这位大人不知道,这些商人背后都有人撑腰,我一个小小县令,哪里命令的了他们。”市农工商,虽说商人排在最后面,可能将生意做大做好的,哪个背后没有几尊佛,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七品芝麻官,人家弹弹手指就压死他了。
“这些奸商,本王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司徒谨轻声道,明明不大的声音却仿佛削金断玉一般掷地有声,他又开口问。“周县令,我且问你,濮阳县储备的军粮还剩下多少?”
“回王爷,濮阳县共存有一万担粮食,我已经挪用两千担在县衙门后头搭建粥棚施粥,如今还剩下八千担。”周县令飞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