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问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这对耳朵都快被问聋了。”
    “哦?都是来打问宣主簿的?”犄角儿忙问。
    “可不是?自从他出头编那个《百工谱》,京城各行各业蜂子寻蜜一般,全都涌了来,一天都没消停过。”
    “都是来巴附他?”
    “可不是?一行只选一家。录进那谱里,就如状元登科一般,谁不拼了性命来争这名位?那宣主簿原先只是个小穷官儿,一家十来口,挤在赁来的那院小宅子里,平日连乞丐都难得上他家门。今年却陡然就成了举子们求签祈符的二王庙一般,请托的人把那破门扇都挤坏过几回了。”
    “这会儿他可在家?”
    “没。这个月初一,他一早出门后,再没见回来。他家人正在四处哭着寻呢。连官府都差了许多人查找,已经十来天了,仍不见人影儿。”
    州桥夜市灯火尽都亮了起来,食客游人们也渐渐涌来。
    夜市东头相国寺桥口一家小酒店里,牛慕吃醉了酒,趴在桌上正睡着,被店主人轻轻拍醒:“客官,夜市开了,小人店里只有这几张桌,全仗夜市招些买卖。您若实在困,后头有张铺,您去那儿睡一会儿?”
    牛慕迷迷糊糊睁开眼,摆了摆手,从袋里抓了一把铜钱丢到桌上,摇摇晃晃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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