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筐一筐码在后院,半年都够用了,唉……”老者眼中泛出泪来,忙用袖子拭去,“我们夫妻两个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嫁到南城,腿脚有残疾,难得来瞧我们一回。另一个又跟着丈夫去了江南。我们两个正合计,想认他做义子,他却搬走了。他说过几天就来瞧我们,这已经十来天了,他也没来……”
胡小喜怕那老者又要哭,哪里忍心告诉他江四已经死了,忙道声谢离开了。
他骑在驴上,心里纳闷,不知道张用猜得对不对。不过,凭张用那眼力智识,恐怕不会错。若是真的,那江四去银器章家泥炉子,却拐带了他家使女阿翠,自然不敢再住在这里,另寻了个地方藏身。这汴京城这么大,两个人若躲起来,哪里寻得到?户籍税簿每年夏秋两税时才重新检录,他们另赁个住房,至少这几个月官府不会查问。至于银器章家,逃走一个使女,除非卷带了许多财物,否则未必会多在意。何况据阿念说,章家的仆妇说阿翠是着了病,回家去了。看来那个阿翠是装病离开的。
想到这里,胡小喜不由得再次惊叹张用的眼力和智识,一个人竟能聪敏到这地步。我若有这本事,早做成官了,三品五品不敢说,六品七品怕是抬脚就到。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老天生人,恁般不公。才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