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他又笑起来,张用名虽叫“用”,老天给的绝顶天资,他却偏偏不会用,成日疯疯癫癫,行事没张没致。看来老天还是公道,给你一样,便夺你一样。似我这般,给得少,也夺得少。
    想明白后,他心里顿时轻快,乐了一阵,转而又专心琢磨起案子来:江四搬去了哪里?这汴京百街千巷、数十万人家,如何去寻?还有,那个阿翠真的跟江四在一处?张用为何说阿翠恐怕也已经死了?
    阿翠和人私逃,章家或许不管,阿翠爹娘哪里会不闻不问?他们还不知道阿翠不见了?得先去打问出阿翠家在哪里,这个应该不难。
    幸而程门板的娘子于氏帮着租了这头驴子,不然又得跑断腿。想起程门板夫妇,他又笑叹起来,这一对夫妻配得奇特,程门板那般板硬,妻子又这般活络。或许这又是老天的公道处?不知道老天会给我配个什么样的女子,若能像阿念那般的,就再好不过了……他一路乱想着,往银器章家赶去。
    范大牙躺在地上,疼得全身抽搐,两只脚不住狠命蹬身后那棵老榆树。
    他奉了程门板的命,去查问那个田牛的住处。进了城,寻了许久才找见一个修砧头的。上前一问,田牛是个独眼,那人一听便知道,说田牛住在砧头老孙家,城南蔡河湾齐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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