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时常让他不安生——”妇人眉头又拧了起来,“那贼骨头灌黄汤灌成了鸡爪风,画刷子都拿不稳,却整日痴想发迹。这一向又疯症起来,燎毛赶屁,想入《百工谱》。连伯伯那等手艺都不敢想,他却歪扯着那张尿泡嘴,指天戳地夸口。这两天不知又去哪里赶丧挺尸了,只愿老天收了他,从此大家都清静!”
黄瓢子不敢再接话,小心赔着笑,道了声别,忙转身离开了。
范大牙忙离开砧头老孙家,往城里赶去。
那萝卜案中,张用推断杀乌扁担和任十二的是独眼田牛,却不清楚动因。照老孙头浑家所言,田牛中意老孙头女儿阿善,阿善又似乎曾被乌扁担强暴过。杀因恐怕正在这里。那妇人又说清明那天天黑时,阿善回过家,却不肯过夜,神色瞧着有些不对。独眼田牛又在巷口等她,两人莫非在合计报仇?当天夜里,乌扁担和任十二便被杀了,这应该不是巧合。
昨天晚上,阿善又托人给他爹送来一张钱契,竟有二百贯,这么大一笔钱不知又从哪里得来的,这里头怕还有其他隐情。范大牙原本觉着这差事太过琐屑,不值得跑腿,这时又有些动心了。
他一路赶到丑婆婆药铺,寻见了那个姓林的管账。那人去年打了一桩官司,还请了讼绝赵不尤替他诉讼,是范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