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跳得飞快,呼吸也开始渐渐急促。他按了按心口,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坐于自己面前的皇叔后头的话。
“去岁朝廷曾有算过,而今记录在玉牒之上的宗亲人数已达十五万七千余人。陛下,这些人的岁禄可都是从国库、私帑走的。是,朝廷的确只负责拨发亲王、郡王的岁禄,可余下的呢?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乃至奉国都尉,还有旁的县君、乡君,都是吃的地方上的税赋。”
谈起这些,朱载堉的兴头就来了。“我生于怀庆,对河南行省还了解些。河南一年存留粮米为八十四万三千石头,可河南当地的宗亲加起来的岁禄是多少?一百九十二万石。远远超出了河南行省的存粮。”
在不了解的时候,这些对于朱翊钧就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嘉靖年间曾经有过削藩之举,通过现今留存的一些字纸,朱翊钧知道宗亲岁禄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可经过文忠公条鞭法的改|革后,他觉得这个数字应当是已经降下来了不少。没想到却依旧是如此触目惊心。
“正因数额庞大,所以有些地方官就强留了岁禄下来以做缴税之用,此举也是为了考绩。可拿不到岁禄的宗亲,过的是什么日子?”朱载堉苦笑,“文忠公是能臣,他当年是想过让宗亲自食其力的,可最终还是作罢。陛下